叶岚笙a

黑尾(一)

私设,很多。

tag先打上主人物,后续会慢慢出。

第一次写,希望多多指教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山间夜晚的微凉静谧,和山脚下小镇夜晚嘈杂鼎沸仿佛无形之间形成了对比。利落的解决完最后一个人时,他也脱力躺在树下,慢慢等身体恢复。人在紧绷的弦消失后,原本的痛感便一点点出现。鲜红的血液从腰间白肉中渗出,染红了满是泥的白衫,身上各处汹涌的酸麻疼痛都在提醒他如果不找到地方救治,怕是他今晚也要交待在这了。

如果这样死了,也太憋屈了点,他摇摇头,苦笑一下。

解家现在还太乱,二爷也刚过世不久,他确实急于立威了一点。他很清楚那些人着急动手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出现,平地扔出一颗惊雷,乍破原有的平静,自然有人蠢蠢欲动。

那也要看这风是闻风而动还是撼天动地。

原来他给他们这么大的忌惮,叫来这种级别的杀手,未免太看不起他。

“快点,上头交代了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纷乱杂碎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残留的臆想。

时间真是不给他喘息的机会。

他从不认命,小时候不是,现在更不会。游走多年,身体总比脑子先做出反应,伸手间,早已握住了腰间那把小刀,二对一可不是一个好的结果,他不会做那个被动的人。

光线黯淡,月光在树叶缝隙中穿梭,他在一忽一闪间确定了对面的位置,而对面也沿着血迹找到他藏身的地点。

他额角溢着不知是紧张还是疼痛引起的冷汗,他摒弃呼吸,像只你暗夜中狩猎的黑豹。

近一点,再近一点。

兵戎相接的刹那,他手中握着的小刀如电光一闪一般,直直插入那人的眉心。而另一个人挥来的钢管带着凌厉的风声重重砸在他胳膊上,他清楚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。

这一下可真的是砸实了,他的右胳膊丝毫提不起任何力量,只能用他不熟练的左手迎战。以伤体迎战一个精力充沛的杀手,无异于以卵击石。身上任何能用的武器都没有了,那个杀手仿佛也猜到了这一点,解雨臣明显的看到他松了一口气。

就是现在!

他的瞳孔里解雨臣的身影愈加增大,直至近在咫尺,一把黄沙扬了满脸,他慌忙的甚至连脸都没有擦完,就从气流的流动中就感受到军刀的寒气和喉咙中喷溅出的温热血液。

杀手不瞑目的双眼中充满着惊惧,一个浑身是伤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快的速度。

大雨即将倾盆的深夜,百兽蛰伏,除了风雨雷电之外,只有解雨臣急促的呼吸。

山脚下有几处人家灯火耀着,一看就是平常朴实的农家,自己这个样怕是会吓着人家。天大地大,游荡在交错的小巷,他是真的感觉自己要脱力而亡时,一家夜宵店突入眼帘,老板是个穿着黑色皮衣带着墨镜在天然气炉上用盆炒饭的人。

起码在他大脑皮层失去意识前,看到的是这些。

 

  解雨臣睁开眼睛的时候,阳光透亮,周围都是古老的红木柜子,导致他有一瞬间的迷茫,像是在自己的梦里醒过来。甩甩脑袋,四下宁静的氛围和窗台笼子上挂的鸽子都让他感受到久违的安全感。他用后肘撑起自己,环绕打量了一圈,落地纱帘遮挡了外面的毒辣的阳光,但又保持了屋子的明亮,从床到鞋架都是红木的,床架上放了几板看不出名的塑料药盒。

“哟,舍得醒了?”伴着门吱呦开了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,他的声线很独特,嘴里说出的话让你感觉他在开玩笑,实际上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。

解雨臣抬头看向门口,一个精壮高大的身躯出现在门口,实在不是解雨臣自己想看,毕竟对方只穿了一件贴身的工字背心,他在屋内也带着一副大大的黑色墨镜,鼻梁很高,嘴角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他低头咳了咳掩饰他的不好意思,点点头,“谢谢您这些天的照顾,在下感激不尽。”也不知道是睡了几天,他的声音干枯发涩的像是断了弦的筝琴。

对方拿过桌子上的水“喝点吧,你可睡了整整一天呢。”他温吞吞的喝完一杯,起皮的嘴唇还叫嚣着再来一杯,他不想为别人添麻烦,即使还想喝,也控制住自己不再要。

“再来点,这点水够你塞牙缝吗?”黑衣男人又去接了一杯给他,还拎了一个大水桶过来,放到地上的时候还洒出了一点水。

他有点哭笑不得,刚刚涌起对那个男人的夸赞也化没了,但还是礼貌的说了句谢谢。

“你姓谢吗,说这么多谢谢。”黑衣男人嘴角的笑意更大了,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这么鲜活的生命了,不过是十七八的生命,活的真是通透。

“我确实姓解,不过是角解豸终的解。 ”解雨臣举起茶杯,无声的向他做出一个干杯的动作,微微一笑。

他看着那个男人走到门口突然顿了一下,然后比着空气向右上方划一下“我姓齐,齐世庸人的齐。”

倚着床躺着的他看不到那个男人嘴角的笑意,但本能的觉得他不坏。

解雨臣突然想到网上一句话:有故事的人。

这位救人的先生可能是个有故事的人,神秘的带着面具的人。

四周安静的很,窗台上挂着的鸽子安静的吃着食盒里的粟米,解雨臣摸它的时候,它甚至没有扑棱一下翅膀,依旧乖巧温顺的吃着。

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小动物的人,小动物的生命周期太短了,太过脆弱不堪。

他小时还在九爷身边的时候,养过一只兔子,软绵可爱的。他整天吃睡都和那只小兔子在一起,听人说后山的草好,他就带它去了一下午,漫山遍野的花林草木,还有开的旺盛的海棠。

他没和任何人说他去了,解家的人在整个城内翻天覆地的找少主。就在准备去仇家那看看的时候,他才抱着那只吃的饱饱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白兔回来了。

九爷摸着他的头夸他童心未泯,教导他下次出去玩要说。

但第二天他就找不到他的白兔了,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四下转悠翻找,生怕落下一个角落。直到吃完饭,九爷放下筷子,一脸严肃的告诉他那道菜就是用他的兔子做的,“畜生而已,何必当真。你一心贪玩,自己去祠堂领罚。”

他还没出饭厅就吐了,恨不得让自己呕出胆汁才肯罢休。他吐得天旋地转,仿佛自己在汹涌潮水中不断被拉扯,最终坠入无边的海底。

那种怪异的沉溺感一直伴随着他,一直缠绕在他紧绷与放松的灰暗地带,不会主动消散,但会主动出现。

他掐了掐眉心,随着一声口哨响起,原本温顺的鸽子张开翅膀飞向门口站着的男人,站到他的肩膀上。男人摸了摸鸽子柔顺的毛,端着一盘炒饭过来“万物皆有灵性。”

等到解雨臣吃完饭的时候,才有时间好好逛逛这个隐藏在居民楼内的院子,青青的爬墙虎占据了一整面墙,墙角下的土地种植着蔬菜,仔细看看都是一种,上面还结着几个滚圆的青椒。几块花岗岩碎石拼出了一条扭曲的小道,小道上面是支起的藤蔓缠绕的木架。紫藤花缠绕在木质架子上,几簇枯萎,几簇旺盛,葡萄藤下挂着青色的果实,倒也实在是没有违和感。

解雨臣站在紫藤花架下,轻轻敛眉“还未请教先生大名?”

他本就生的好看,如此微微侧头,那时正是下午,午后的阳光灿烂,斑斑驳驳的光点从花架里面露出来,落在他身上,黑瞎子有一瞬间的心神荡漾,又在解解雨臣轻咳中回了视线“世间万事,看不透不如不看,看透活的太累,就叫我瞎子吧。”

“我带你去前面逛逛。你身上的伤有点严重,得在清净之处修养几天。”潜在含义就是,你得在我这待上几天,我这正好清净适合修养。

或许说他自己想结识这个神秘的人,解雨臣根本没发现,齐瞎子话语中一些显而易见的漏洞:他和这位齐瞎子先生素昧平生,为什么他愿意帮他解决这些问题,譬如他身上的伤是谁医治的,譬如后来追来的人到底去哪了。

思考之间,就已经到了前厅。

“这是?”

“看到那家眼镜店了吗?”齐瞎子侧头看看他。

解雨臣懵懵的点了点头,示意他继续往下说。

“店主是一个老喜欢摸小姑娘手的老变态,害得我这边都没有客人。”解雨臣分明看到了门口的牌子上任性的写着:禁止大声喧哗,禁止粗话脏话,禁止调戏女顾客。

原来,他昨天晚上看到的并不是一家夜宵店,而是藏在陋巷的一家酒馆,名叫‘黑尾’。

‘黑尾’坐落在麒麟巷18号的一颗榕树下,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。旁边是一家无人眼镜店,和‘黑尾’一同构成了一个店面。一店分二面,确实奇特。

解雨臣再后面轻轻笑了笑“我昨天还以为这是一家夜宵店。”

“这店铺的老板是谁,你吗?”

“不算是吧,街前边还有一家叫‘黑头’的,我们搞了个连锁。”齐瞎子邪邪的笑了笑,想了想那边的张姓老友,这条街都是他家留给他娶媳妇的,他可不敢觊觎。

解雨臣腹诽,黑头?我还粉刺呢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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